脉,鲜血就如同一条条大河流淌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所以要是说血是人活着的源泉和动力也并不为过。 如果血里含毒,那么这个人必定就此失去了源泉和动力,可以想象这对一个人来说该有多么艰难和痛苦。 洛北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万如海,还没来得及去答他的话,却见他身子忽地一摇,像是快要摔倒一样。 于是,洛北赶紧伸手扶住了万如海的手臂。 可就是这样一扶,洛北心底的震惊感溢于言表。 一股冰冷的感觉瞬间从万如海的手上传来,这种寒意完全不同于最初遇到蟾月时她的手上传来的那种感觉,而是更像终年不见阳光的深潭里才有的那种刺骨之冷。 洛北忍住惊讶并没有后退,此刻,他终于明白万如海身上所中的血毒到底是怎样的,同时却更加难以想象这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到底是怎样带着这样的身体坚持着活下来的? 万如海侧过脸,他的脸显得有些苍老,但他还是温和的笑了笑。 “吓到你了吧?” 洛北极力摇头想要否认,但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表情和眼神都早就出卖了他。 万如海被洛北扶住的那只手轻轻在洛北手上拍了拍,笑道“这些年来,我也早就习惯了……” “本想让这个院子成为一个乱世当中的避难之所,没想到还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四叔真不该瞒我这么久啊……” 洛北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万如海出关,并不是因为他身上的血毒已经治愈,而是因为知道了近来府上出的那么多事。 “神医……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 万如海笑了笑道“听说还是因为你的巧遇才抓住了一个贼人,伤好些了吧?” 洛北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说道“当晚就好了,只是留下了一条疤痕,过些日子也就无碍了……” “那好,我们就一起去见见那位深夜入府的贼人吧,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潜入这个院子了,我倒也对此人有些好奇……” …… 那天夜里被四叔擒住的贼人关押在靠近后厨的柴房里,所以平时并未上锁的柴房门此刻被一个很大的铁锁锁着。 柴房并不很大,只有两扇极小的窗子,从外面看去,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封闭的。 站在门外,万如海问道“四叔,既然只是一个小毛贼,稍稍训斥一顿也就是了,何必要关的这么严实?” 四叔上前两步,站在万如海身边,望着那扇锁着的门,说道“老爷有所不知,这人并不是一般的毛贼,很可能是……是来自军中的奸细……” 万如海微微皱了皱眉,“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我倒也见见他了……” 说罢,他便让四叔将门打开,四叔稍稍有些犹豫。 万如海却沉着声音说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四叔向后退了两步,平静的说了声“不敢”,便从怀里取出一把很大的钥匙。 门锁被打开,两扇门“嘎吱”一声,阳光一瞬间从外面照进去,里面的人刚一睁开眼睛就被晃的把眼睛眯了起来。 洛北那天晚上其实并没有看清这人的身材样貌,此刻才知道,原来这人穿着一身黑衣,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剑眉倒竖,即便眼睛里布满血丝,也能看出几分英武之气。 就算是在柴草中间蜷缩了一夜,也并没有完全消磨掉这人眉间的气势,反而在那张棱角分明的年轻脸上填了几分愤恨之意。 “想不到军中居然会派你这样的年轻人来做如此之事,真是可惜啊!男儿何不带吴钩,两军阵前奋勇杀敌才是你该做的,不是么?”万如海言语平和,好像对晚辈的敦敦教诲一样。 那年轻人见眼前的三人其中有两人自己见过,一个是被自己胁迫而后又打伤的少年,另一个则是武功深不可测,在自己全力逃跑的情况下还能一招之内将自己制住。 只有站在两人中间的那人他并没有见过,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面色苍白,一副久病之人的模样。 “既然被你们抓住了,何必又拿这些假惺惺的话来试探,要杀就杀便是……”年轻人冷然说道。 万如海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而是继续和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