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赶马车的车夫吓了一跳,拉车的马匹也受了惊吓。
车夫大吼道:“这么晚了,走路看着点,听不到马蹄声吗?”
那个身影正了正身形,直直地站立在马车前。
杨济问了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回答道:“二位老爷,有一人突然横冲马路,马匹受了惊吓。”
杨珧杨济缓缓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那个身影,穿着普通百姓装束,一脸络腮胡子,杨济仔细凑近前看了一眼,却并不认识此人。
杨济问道:“这位仁兄,有何贵干?”
那人冷冷地说道,声音犹如此时的寒冬一样冰冷:“二位杨大人,不必知道小的名讳,小的只是告诉二位大人,过了正月十五,朝廷就会对杨家动手。”
杨珧杨济面面相觑,“动手?什么意思。”
那人却抱拳行礼:“小的也只能告诉大人这些,还望大人有所准备。”说完,一溜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杨珧还有些纳闷,杨济却是醒悟过来,这半年以来,种种迹象都在昭示着杨家的不利,皇后娘娘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在寻找一个机会,可能这个机会终于来临了。
事实上也正如杨济所料,中书监华廙已找到了先帝遗诏的副本,当时晋武帝司马炎临终之前为了防止托孤大臣独断专行,特将遗诏分为正副二本,杨骏拿走的只是遗诏的正本,副本却一直迟迟没有找到,皇后贾南风托中书监华廙苦苦寻求才最终找到。
杨珧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杨济:“三弟,你怎么了?”
杨济摆摆手,一脸暗淡:“二哥,该来的终于来了,朝廷已有对我们杨家动手的准备了。”
杨珧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杨济黯然说道:“皇后娘娘只怕是已经找到对我们杨家动手的理由了。”
杨珧沉默一阵,忿忿地说道:“都怪大哥,死活不听劝,这下好了,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杨济神情恍惚,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哎!二哥,说什么都没用了,如果朝廷真的要杀我们,我们自然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孩子们受到牵连,我这一想,心里就痛。”
杨珧也忍不住眼泪汪汪:“是啊!可怜了孩子们了,他们是无辜的。”
杨济拍了拍杨珧的肩膀,宽慰道:“回去之后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你我明日上朝告假,就让我们与家人们享受这最后的天伦之乐吧!”
一阵冬风拂过,将杨珧杨济的马车碾在雪上的车辙渐渐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