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几只云星牌的咖啡口香糖。又像赌上全部家当的赌棍捻开扑克一样把口香糖一点一点地捻成扇子,展示在众人面前。
“甜味——云星咖啡口香糖的独特醇香——就是答案!”
他看了看毫无反应的观众,又继续表演下去“刚才在我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我不小心吞下了嘴里的口香糖,而在那时我感觉到了——口香糖的咖啡甜味!”
“可不是吗,我还能给你口臭糖不成?”,吴阵两眼一翻。
“闭嘴!”
陈镜一指吴阵,又摆回糖纸遮脸的姿势显摆起来“要知道这云星的口香糖和市面上其他的口香糖——一模一样!”
“啊……”,何竹张大嘴巴看着即兴表演的陈镜,下巴都快脱臼了。
“也就是说——这种糖吃进嘴里顶多嚼个五分钟就应该没味道了!”
陈镜感觉自己像登上了人生巅峰一样,得意洋洋地揭开谜底“而我们在地牢里少说也闯了一个小时,所以那时我意识到——真实世界的流逝只有不到五分钟!”
“再联系上村人的死因是离奇的突发心脏病,我马上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只能是假象!是幻觉!”
陈镜像侦破悬疑命案的私人侦探一样滔滔不绝地炫耀自己的才智,他一指傻瞪着眼的三人,期待雷鸣般的鼓掌欢呼。
“哦……”
观众席上的三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同时化身假笑少年给陈镜敷衍地拍起巴掌。
“耶……”
“能不能热情一点啊!我救了你们哎!”,陈镜对他们的反应极其不满,把口香糖往兜里一揣暗自郁闷起来。
他们难道不觉得我这波操作很强吗?不强吗?我们差点就死在里面了哎!
“镜子哥——”
陈镜抬起头看见何竹洋溢着天真灿烂的笑容,手里捧着一个袋子。
“辛苦啦!姐姐做的鱼肉三明治,要尝一个吗?”
……
太阳在杨山后隐去了踪迹,小山村里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热闹,每家每户都愁眉苦脸地缩在家里忙活自己的事。披麻戴孝的杨清荣如行尸走肉般蹲在火灶前煽风点火,没了顶天立地的丈夫可日子还得继续过。
背后一阵脚步声,杨清荣的肩膀被小小的胳膊搂住,强子天真烂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娘,来咱家住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呢?”
杨清荣见强子一点也没被国雄的死影响,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走了,看咱们村里太乱害怕了,得亏钱一分没少给……”
杨清荣还没说完,只觉得肩头一轻,再回头时强子已经慌慌张张跑出了门,忙喊“哎——强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强子头也不回地狂奔猛跑,没有回应娘的询问。
……
陈旧简陋的港口失去了阳光的加持显得更加残破,远方的海平面上起伏着一艘红白相间涂装的游轮,慢悠悠地向海的那一面驶去。
海浪拍打着礁石,匆匆赶到的强子只能孤零零地伫立在岸边,注视着游轮渐行渐远。
晦暗的余晖照在他稚嫩的脸庞上,本应布满天真童趣的脸上却挂着完全不属于孩童的肃杀严峻。他轻轻开口,发出钟鸣般的低沉轻叹。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你们活着从这里逃出去了……也罢,收下这份小礼物,成为我的探寻之旅的一部分吧……”
强子远眺着消失在海平线那边的游轮,漆黑的瞳孔中缓缓燃起暗红色的诡异火焰。